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六十八、麻穴
在地球现代, “今晚月色真美”基本上算是我爱你的含蓄说法,虽然明知道阿瑜只是随口表达一下自己对月色的赞美,可是沈翘楚却心里总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
而且为因为阿瑜说这话就脸红的自己好像更有哪里不对啊喂!
好在此时月色如水,也看不清沈翘楚面上的红色。
沈翘楚只悄悄将脸埋在臂弯里,试图用手臂给面部降温,闷闷地答道:“嗯, 是啊……”
阿瑜歪着头:“沈兄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沈翘楚连忙摆手。
“沈兄可是冷了?”阿瑜说着, 将身上披的沈翘楚的外衫取下,披在沈翘楚身上。
阿瑜虽然身材算是修长, 比起沈翘楚终究有一点距离, 披外衣也是微微踮着脚。
沈翘楚将衣服重新穿上,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只是这衣服上不止温暖, 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混合清甜奶香的味道。
想到这味道的来源,沈翘楚的脸色更红了。
一阵晚风吹过, 看到阿瑜似乎有些颤抖,沈翘楚便道:“夜凉风大,我们回去吧。”
阿瑜整了整自己的绒毛衣领,点点头, 亦步亦趋地跟在沈翘楚后面。
刚走到中庭,迎面便走来一个人。
那人的头发颜色发浅,在月下仿佛笼罩着月光一般柔和,冷白的皮肤在与月光同色,整个人都宛如神祇。
“阿瑜,我听到母亲说你打算相看人家?”
崔玉问的直白, 阿瑜露出无措的微笑,只道:“嗯……”
崔玉一听之下大喜:“我这就让母亲准备!”
不止阿瑜愣了,沈翘楚也是一脸诧异。
“崔郎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现在提这事还是有点太早了,我想过两年及笄再说。”
崔玉便道:“不早不早,现在先定下来,等到及笄时也省得麻烦。”
沈翘楚仿佛看到了一个教科书般的直男尬聊,便扶额道:“崔兄,如今风大,在外面站着冷,还是从长计议吧……”
崔玉这才发现阿瑜旁边还站着一个沈翘楚:“怎么总是你,你老跟着阿瑜做什么!”
沈翘楚还没回答,阿瑜冷下脸道:“我说过了,翘楚是我的朋友,今天赏月会相聚是很正常的事。”
崔玉见自己因为沈翘楚被阿瑜给了脸色,心中不快口不择言道:“你这庶人以后离阿瑜远一点!”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沈翘楚便道:“没看到阿瑜不想理你吗?你喜欢人家也要尊重人家的想法吧,自顾自地说这样给别人带来困扰的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崔玉被这话气的眼睛瞪大:“整个大楚还有比我更适合阿瑜的人吗?阿瑜不嫁我,难道嫁你?”
沈翘楚话赶话回道:“嫁你还是嫁我,还得看阿瑜的想法。”
这话一说出口便觉不对,怎么有一点争风吃醋的意思。
崔玉一听这话就炸了:“好啊你,你这庶人竟然打着这样的心思接近阿瑜,实在是可恶!”
崔玉的声音越发大了,沈翘楚见周围人已经要被崔玉的声音吸引过来,连忙比划让崔玉小一点声。崔玉却以为沈翘楚要跟自己动手,积累了半天的怒气条爆满,便猛地扑了上来。
沈翘楚到了洛阳也依旧每天早晨锻炼,身手敏捷丝毫不减,见崔玉来势凶猛,又不想让事态扩大,只借崔玉扑来的劲顺手点了崔玉身上的麻穴,并往旁边一拖,卸了崔玉扑来的力道。
崔玉便直直地扑在沈翘楚怀里,因为麻穴的作用,不止身上无力,嘴里也说不出话来。
旁边有人看过来,沈翘楚便人畜无害地笑着说:“没事没事,崔兄不小心摔倒了。”
然后拖着崔玉走向旁边的回廊。
阿瑜跟在身后小心翼翼道:“崔郎君没事吧?”
沈翘楚摇摇头,将崔玉扶坐在回廊上的长椅上,把着崔玉的双臂道:“崔兄,不是我冒犯,你刚才这样将事情闹大,对阿瑜闺誉有碍,对于崔兄你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如果崔兄现在冷静下来就眨三下眼睛。”
崔玉从善如流地眨了眼睛,沈翘楚便将那麻穴拍开。
“你这个天杀的田舍汉!狗鼠辈!”
崔玉说着就要再次往沈翘楚身上扑,然而解开麻穴可不是立刻就能自由活动,身子还要麻一阵,崔玉便再次撞到沈翘楚怀里。
沈翘楚虽然被撞的有点疼,也没办法,只忍痛道:“不是说好不闹了吗……”
崔玉见沈翘楚的力气显然要比自己大不少,也熄了跟沈翘楚较劲的念头。
犹自抱臂坐在回廊上,脸气鼓的好似河豚一般。
阿瑜在旁边看着,跟沈翘楚脸上都有些尴尬。
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阿瑜坐在崔玉对面,认真道:“崔郎君,刚才说我想两年后再考虑定亲的事是托词,实际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十分抱歉,这话说出来本是不该,可是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崔玉本身就很失落,听到这话更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像是被雨淋湿的狗狗,又像是月下披着寒霜的独狼。
阿瑜说完这话,见崔玉没有反应,向崔玉福了福,就向中庭走去。沈翘楚无奈,也跟在阿瑜后面。
其实听到这样的话,沈翘楚心里也有些复杂,不知道是谁家子弟这么有福气,能被阿瑜喜欢。
虽然很想问问阿瑜,但是想想这样既八卦又唐突,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正走到中庭,谢朗看见二人迎了上来:“找你们俩好久了……咦,翘楚你身上怎么一股桂花奶糖味?”
他冲阿瑜方向闻了闻:“阿瑜身上也有!好啊,你们两个偷吃奶糖不给我吃!快交出来!”
沈翘楚哪里拿得出奶糖,一边腹诽这谢朗莫不是个狗鼻子,一边将谢朗揉搓一顿,只说糖已经吃完了,改天再给他。
倒是阿瑜听到谢朗这番话,面上染上芙蓉颜色,不一会儿就向二人告别。
见阿瑜走远,沈翘楚悄声问道:“华容呢?”
谢朗也悄声回到:“刚才就消失不见,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沈翘楚心里想华容八成自己偷偷去找十七了,真是冒失。
作小厮打扮的华容穿过人群,向中庭深处走去,四皇子和八、九皇子早就跟各家世家子弟同乐去了,只剩下十七还在陪着太子赏月,太子身边自然守卫森严,周围两丈地都被清空,想要混进去可不容易。
眼看着旁边后厨有给太子温酒的侍人正端着盘子走向太子身边,华容便过去用沾着药粉的手轻拍那侍人肩膀:“我去就行了,你去后面快活吧,给你留着月饼呢。”
这药粉跟那吐真药差不多,只是能让人比较容易听话,并不是百分之百有效,那侍人看华容穿着小厮的衣服,看起来又面善,加之自己也想去后厨吃月饼,也没怀疑其他便将温酒托盘递给华容。
华容走到太子身边,流畅地温起酒来,他虽然不常温酒,但是小时候也给自家祖父温过,加上他胆大心细,学医手又稳,倒也没有露出马脚。
太子接过华容递来的酒,趁着夜色看到华容白玉般的手,叹道:“你这双手倒是妙极。”
华容心里吐了吐舌头,幸好不是晋时,不然旁边有佞人说:不如切下来送给太子。自己可就惨了。
太子循着手往上看去,幸好月色朦胧加上小厮打扮,太子没有认出华容,只道:“你这小厮倒是面生,之前没有见过的,那温酒的阿桂呢?”
华容弯腰禀道:“回太子,阿桂身体不适……去解手了……”
太子微微蹙眉,不过他天性温和也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十七,早就握紧了拳头。
十七见华容还悠闲自得地温酒,终于忍不住道:“皇兄,我去那边看看……”见太子点头后,冲华容道:“你随我来。”
华容有些紧张地绞着衣襟,跟着十七走到一处隐蔽的所在。
见四周没人,华容还未开口,就已经被十七紧紧抱住。
不知过了多久,十七才松开手,要不是华容身子小筋骨又软,恐怕已经被勒的窒息了,华容松了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道:“你这些年过的怎样。”
“还好,只是很想你。”
“知道你是……皇子的时候,真把我吓了一跳。”
十七微微颔首,嘴角勾起:“我当年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而别?……”华容一股脑地抛出数个问题。
十七只是耐心答道:“大概是你州试的前一年,一开始只是跟我沟通,我不能接受,后来却说要强行带我走,如果不跟他们走,我身边的人……都会遭殃……”
“带我走的人也不让我留下讯息,走的也很仓促,实在是抱歉。”
华容又拿出之前十七做自己伴读时的气势数落道:“哪怕不能说出真相,你骗我也好啊,这些年没个音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嘛!”
华容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他一边垂着头,一边用手堵这眼睛。
十七用手抚华容头顶,轻声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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