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自虐成狂 11 世界1:逆徒(10)

作者:乔叁儿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3-03-05 01:15:01

此后几天,黎绍明显心情大好,日日好吃好睡,吃饱了、睡醒了就斜躺在院子里的太师椅上,边晒太阳边看苏朗清在院子里忙前忙后。

那孩子生得好他向来知道,这一细看之下才发现苏朗清不光是生得好,更是从里到外地流露出一种清雅隽秀的风流气韵,以及再怎么含蓄收敛也难以抑制的娟秀灵气。

但再一看苏朗清行动间的步履虚浮、内息紊乱不由又不满起来,觉得这个徒弟别的都好,就是武功实在太低微,说出去简直是给他黎绍丢面子,让人以为他这师父也是无用草包一个。

他在涯上左右无事,便拉着苏朗清练了几天青云基础的内功心法,却发现少年先前的底子实在太差了,几乎没有一丝内功基础可言,而要从头学起的话对于他十五岁的年纪来说又太迟了,不得不悻悻地放弃,转而教他几套灵活轻巧、对内功要求不高的剑法。

可惜那苏朗清的聪颖灵气在习武一事上却丝毫不显,虽是日日勤学苦练,但也只能将黎绍所授学个五六成。黎绍本人在习武上是个天才,对苏朗清这样的成绩自然是相当不满意,但若是强逼起来,又见苏朗清总是一副牙关咬紧、难以承受之态,多过得几次他便也放弃了,心想:

唉,只怕天生不是习武的料。也罢,武功差些就差些了,好歹都是待在我身边,还怕谁欺负了去么。

从此后竟不再教苏朗清武功,只是一心一意地吃吃喝喝,或逗弄徒儿为乐,日子过得好不清闲。苏朗清似乎也并不在意自己的武功高低,只是安安心心地服侍黎绍。

〖系统:大大,你明明学会了那个剑法,为什么故意练得那么差?

乔允安:这武功学得再好,也打不过黎绍,学来干嘛?有这时间,还不如干点正经事。

系统:什么正经事?

乔允安:和师父谈恋爱啊!

系统:……〗

这样子的日子又将将过了两个月,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黎绍竟是渐渐地下山越来越少,以至于到后来是一月也难下山几次。他有时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是天生好热闹之人,自小就很难安于一处,但现如今在这荒无人烟的涯上,竟是越待越安生,丝毫不觉得无聊无趣。

“大概是那小子做的菜太好吃了,山下没有哪家店及得上。”

黎绍这样想着,又觉理所当然起来,民以食为天嘛,何况他黎绍是最喜欢美食之人。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寒冬。青云地处北方,本自寒冷,云岭涯海拔又高,落雪时间向来比山下要早上半个月左右。

早间黎绍起来,见天地间银白一片,漫山大雪放眼过去望不到边际。他自小在青云长大,又在云岭涯面壁多年,自是见多不怪。正眯着眼适应这耀眼的漫天莹白,却听见苏朗清带着几分喜悦的声音传入耳中:

“师父,你看!这梅花……开了。”

此后很多年,黎绍都不能忘记这让他心中瞬间震动的一幕:

雪光山色中,身着素衣的纤纤少年手中拈着一支雪梅,正朝他弯唇浅笑。玉色面容在鲜花映衬下如好女般姣好精致;眉心一点朱砂更是鲜艳欲滴,犹显风华绝代、容色无双;却是毫不自觉,只是笑意盈盈地向他一步步走来。

一霎那,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黎绍只觉自己内心深处宛若被什么猛地蜇了一下,忽然间蜷缩了起来;紧接着便是思潮汹涌,难以抑制;那个少年的脚步很轻,走得也很慢,却一步一步,如同雷鼓般,敲在了黎绍急跳的心上。

苏朗清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师父心中掀起的轩然大波,他的注意力都在手中拿着的那支傲雪临霜的梅花之上,一张俏白的脸庞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之情。

“师父,你看,这梅花好看吗?”

“师父……”

“师父,师父!”

连唤几声,才让有些怔愣住的黎绍回过神来:“啊?什么?”

“师父,你看这梅花,好不好看?”相处了一年有余,苏朗清在黎绍面前也放开了不少,何况他最喜欢雪天,此刻是发自内心地高兴。

“好看。”但还是不及你好看。

后半句黎绍没有说出来,这半年来,不知为何,一些他原先可以随便出口的玩笑竟是不敢胡乱开了,因为他越来越发现,不光是苏朗清,连他自己都要把那些玩笑话当真了。

苏朗清还在用手摩挲着那枝梅花,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又道:“我娘说,生我那日,我们那十年难遇地下了一场大雪,院里的梅花都开了。她本想若是个女孩便起名叫雪梅的,但看是个男孩,这才罢了。”

黎绍看他巧笑嫣然的样子忽然心中一动:“哦?那你是今日的生辰?”

“那倒不是,我是腊月二十八的生日。这边天寒得早,梅花开得也早,我的生辰却还没到时候。我小时候,梅花一开我娘就惦记着给我过生辰呢。只不过我娘死了以后……”苏朗清本来笑得眉眼弯弯,但说到后面却渐渐收敛了笑意,声音越来越轻,“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我生辰了。”

黎绍看他如此,只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蓦地疼了一下,脸上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笑容:

“不就是生辰嘛,我给你过就是,别哭丧着个脸了,不吉利。”

“真的?”

彼时苏朗清站在院子廊下,看向站在屋内廊上的黎绍时需要微微仰着头。黎绍看他望向自己的星眸中满是不沾世故的纯澈和喜悦,配合着那个微微仰头的动作,便如一个嗷嗷待脯的孩子,在渴求着对方的关心与爱护一般,那双眸中的天真烂漫,简直干净到令人不忍直视。

〖乔允安:师父已经爱我爱得很深沉了。

系统:那是因为你装13装得太深沉了。

乔允安:承蒙夸奖。

系统:……!(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乔允安:唔,算算时间,和师父的关系是时候进展到下一步了。〗

这日晚上,师徒二人正在用膳,郑亦然忽然造访,苏朗清一见便起身要为对方斟茶,黎绍一把拉住他道:“郑师叔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吃你的饭。”

郑亦然也摆了摆手,朝苏朗清道:“朗清,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你师父说。”

“哎,人饭还没吃完,你……”

黎绍想叫住苏朗清,可那孩子早已快步走出了屋子,还十分细心地为两人关好了房门。黎绍有些不悦,斜睨了眼看着郑亦然。

“什么事啊,鬼鬼祟祟。”他一边大咧咧的夹菜吃饭,一边随手一指身旁,“坐啊,你这么站着,就算你不累,我仰头和你说话还嫌费劲呢。”

“师兄,我有一事不明,特来向你请教。”郑亦然一掀衣襟,在黎绍身旁的凳子旁坐下,佩剑随手放在桌上。

黎绍看一眼对方正襟危坐的样子,嗤笑出声:“我就说你这人越来越没意思。有什么话就说,还请教什么?”

郑亦然道:“昨晚我下山采办粮米,在湖州城中偶遇一个玄衣蒙面人,身形和黎师兄一模一样,巧的是,佩剑也和师兄一样,是把金纹雕花剑。”

“呦,这可真是巧。”

“我也觉得极巧。更巧的是,那玄衣人行走匆匆间,所佩剑穗不慎掉落,刚好被我拾到,喏,师兄你看看,这个剑穗是不是有些眼熟?”郑亦然说着,将一个淡蓝的剑穗放在了桌上。

“你想说什么?有话直说,有屁别放,我饭还没吃完呢。”黎绍说着夹了一筷子菜入口,一副满不在乎之态。

“师兄,你惯常不识货,我常年采办物品,对这剑穗却很熟悉。此剑穗乃湖州优品坊所出,因是御用上供之物,在外流传的不超过五个。我去年在优品坊只买得三个,分别给了你、掌门师兄和大师兄。我今日刚见过掌门师兄和大师兄,他们的剑穗都还在剑上,却不知你的在哪?”

“我的自然也在剑上。”

“你的剑在何处?”

“山中索居,又不用剑,不知扔哪里去了。”

“师兄!”

“哎呀,师弟你的嗓门不要这么大,我久居山中,禁不起吵闹。”

郑亦然见黎绍一副厚颜无耻之态,深感无奈,但依旧耐着性子道:

“师兄,你何不干脆承认,你昨日又破禁下山?”

“我并没有,如何承认?”

“那为何不敢拿出佩剑让我看看?”

“说了找不到了。”

“你……”郑亦然气极反笑,道,“你不过心虚,不敢拿出来罢了。”

“看你说的,我之前也时常破禁,什么时候心虚过?”黎绍毫不知耻地道,“说了没有便没有。”

郑亦然定定看了他一会,才悠悠地道:“师兄,你真是令我好生失望。”

黎绍放下手中的饭碗,回看了郑亦然一眼,语气沉重:“我早和你说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师弟,你本就不该对我抱有希望的。”

郑亦然肃然道:“我只道这一年来你有苏朗清相陪,且为了这孩子愿为你豁出命去的情义,肯老实守这面壁之禁。但我实在是高看你了。也是,师父当年的遗训你尚且不遵,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黄毛小儿而约束自己呢?”

黎绍冷哼一声,道:“郑亦然,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之前是破了你们不许我下山之禁,但可没有不遵师父之令。师父当年之话我记得清楚,他说:从今日起,罚你在云岭涯对着崖壁思过十年,片刻不离。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日在场,应该还记得罢?”他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块石壁,挑了挑眉道,“我确实是对着崖壁片刻不离的。”

“……”郑亦然气得无话可说。

黎绍又道,“再说了,你怎么就咬死了昨晚见到的那个人就一定是我?你也说了,这剑穗并非独一无二,流传在外的还有五个。除去我们青云的三个,你怎知它就不是其他两个之一?”

郑亦然实在说他不过,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只是来提醒你,不要忘了那日在众人面前,你已应允让苏朗清为你破禁担责。昨晚之事我并未张扬,但此事若传到掌门师兄和大师兄耳中,你是可以胡搅蛮缠、抵死耍赖,苏朗清可不能。”

话已至此,他也不愿多留,转身便走。

门刚推开,便见苏朗清正端着一杯清茶站在门前,一双清眸定定地看着他,不知已经听了多久。

郑亦然之前遣开苏朗清本就不欲他知晓此事,此时见他不免也有些不自然,便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越过他径直离去。

黎绍在和郑亦然说话间已将自己的饭吃完,一抬头看见门口的苏朗清却是有些吃惊,见那少年端着杯茶半天不进来,便站起身将他拉了进来,笑道,“郑亦然来得真不是时候,你还没吃饱罢?再吃点。”

苏朗清直直地站着,眼睛盯着桌上的剑穗,道:“师父,你的剑就在卧房中。”

黎绍一听便知他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心知有些不妥,但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知道。只是若是他叫我拿出来我就拿出来,那我师兄的面子何在?我故意不拿,气他罢了。”

苏朗清似是被他这话呛得无话可答,顿了一会,又道:“师父……其实早上在为你整理床铺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放在床头的佩剑遗失了剑穗。”

“啊?这么巧?许是练剑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吧?”黎绍不欲多说,便胡乱敷衍着道。

苏朗清澄澈的双眸却不肯放弃地盯着黎绍,接着道,“我午后便已到师父时常练剑和所及之处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

黎绍在连连逼问之下难免心虚,不由得恼怒起来,冷哼了一声道,“找不到便找不到,又能说明什么?你不是也和郑亦然一样,咬定了昨晚在山下丢了剑穗的人就是我吧?”

“……”苏朗清明显被黎绍这理直气壮的反问问得有了一丝动摇,他眼神微微一动,看向了桌上的剑穗。“师父,我能不能看一看这个剑穗?”

“想不到连你也怀疑我,真是让我寒心。”黎绍自然不愿让苏朗清看那剑穗,但也不好直言,只好假装出一副黯然神伤之态,想借此让苏朗清打消念头。

苏朗清紧紧蹙起了好看的眉头,却只是默不作声地跪下朝黎绍磕了两个头,而后就着跪着的姿势将剑穗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黎绍虽有心阻止却早已晚了一步,又怕过分紧张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便只是故作闲适地端着苏朗清奉上的茶水轻掇,其实一双眸子却是一眼不瞬地看着苏朗清的动作。

他见苏朗清拿着剑穗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而后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一双剪水秋眸直直地望过来,目中是一种难掩的悲伤,仿若被最信赖的人背叛了似的,表情十分刺目。

黎绍见他的样子,心也往下一沉,涌上了一丝强烈的不安,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却见苏朗清将剑穗端端正正地放回桌面,俯身在地上又是咚咚作响地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低着头二话不说起身而出。

黎绍愣了愣神,苏朗清此番行为极为迅速,又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黎绍不知他是何意,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便赶紧跟了出来。

却见那少年出来即往黎绍房间走去,一路上脚步极快,加上路程亦短,饶是黎绍轻功过人,也只在他进了房间拿起他那把凌云剑时将将赶到门口。眼见他剑一到手便毫不犹豫拔出剑往颈边横去,黎绍不及细想,手中折扇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击在苏朗清持剑的腕上,将对方的剑打落在地,同时脚一点地,飞跃上前按住了少年:“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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