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幺女 20 被拆穿了

作者:静芷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3-03-05 01:53:12

华瑶听到声音抬头,发现没了芙云的人影,忙站起走到池边去看,不禁愣在当场。池面上哪儿还有芙云的影子,只留下一圈一圈的水波。锦绣和华瑶的丫鬟方才就在她们附近不远处候着,锦绣自是看到了全过程,一见芙云落水就赶紧跑过去。可池子里好似只是被投下一块大石头,除了那渐渐变得平静的水波,无一丝一毫人掉下去的迹象……

锦绣哪还顾得上矜持与镇静,扯着嗓子大喊“姑娘”,急的手脚都不受控制,不停地在池边来来回回走着喊着——她此刻只恨自己不会水。华瑶的丫鬟刚才一瞅自家小姐摔倒便过去扶,也是只听到声音没看到芙云落下去的场景,这下以为华瑶酿下大罪,拉着华瑶的胳膊急急忙忙的便要离了这院子。要是那沈府的五小姐出了什么事儿,她们可都脱不了干系!

她是想着除了那一主一仆,没人知晓是华瑶推的芙云下水,就是有人问起也能推个干净。不想刚到花园门口,华廷之好巧不巧的路过,听到锦绣的大喊便进了园门来看个究竟。他一见到华瑶主仆二人,便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我怎听芙云妹妹的丫鬟在叫她?”

这华瑶虽然为人蛮横、自视甚高,可也不是那心机颇深之人,要不是她的丫鬟,这会儿子估计还呆呆地坐在地上呢。这华廷之一问,她蓦地清醒了过来,觉着事情要败露了,结结巴巴地说:“芙云妹妹掉下水了……不是我……不是我……”

本就不是你,可你这么说不是欲盖弥彰嘛!

果然,华廷之听她这么一说,还显稚嫩的脸庞一黑。但事情有轻重缓急,他狠狠地瞪了华瑶一眼,便直接越过她们大步向池边跑去。那芙云到底哪儿去了?怎会一落到水里就没了踪影?

原来芙云是想吓一吓华瑶,好给华瑶一个教训,一落了水也不急着出来,而是憋气躲在水底下。谁想好一会儿了只听到锦绣的呼喊,那样的声嘶力竭让她很愧疚,于是慢慢浮出水面……

华廷之远远的瞧见芙云的小手攀在地上,锦绣正努力着要把她拉上来。他三两步跑到她们那儿,伸出手抓起芙云的两只小胳膊,轻轻一提,就把她拉了上来。芙云小嘴儿张得圆溜溜的,惊叹华廷之的力气真够大的,刚才她可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外加上锦绣的辅助都没成功!她咧开唇正想感谢一番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见华廷之把自己的外袍给脱了下来,把她严严实实地裹在里头。

接着又听他正色道:“芙云妹妹,今天这事儿我一定会告诉爹娘。既然是华瑶推你下去的,她就该想到会受罚,家法伺候还是轻的!”

芙云纳闷,她落水是与华瑶有关系,可也只是间接关系,不能算华瑶推她下去了。她拨开被衣服盖着的小脸蛋,说道:“廷之哥哥,不是……”

话才开了个头,她就发现自己被眼前这个壮实的小少年结结实实地给抱住了,不由惊呼了一声,只听华廷之严肃道:“妹妹是在华府出事的,我们定会给你个交代,不让你白受委屈。”说罢,他吩咐了小厮去喊大夫,大步流星地走了。

芙云是真的想开口说出事情的真相,可抱她的这个人力气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大啊——她整个人被紧紧的抱着,动都动不了,一张嘴儿被堵的牢牢的,嘴下还可以感受到少年单薄的衣服下那纠结勃发的肌肉。整个身子只留下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珠能转动转动,她拼命的朝着锦绣眨眼睛,想让锦绣把事实告诉华廷之,虽然华瑶很欠修理,但她也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教训人家。可任由芙云眨酸了一双大眼,锦绣就是不为所动。

直到芙云被送进了华凝院里的厢房,她也没找着机会说话,那之后更是没有机会了。她先是被拨了个干净换了身衣服,后又被按进被窝里。紧接着,华凝和舒云、络云听说她落了水,都纷纷进了屋里。华凝说她娘正在训华瑶,她已经派了丫鬟去打听结果了,又自责自己不该丢下芙云。舒云、络云也各自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如果她俩表情不是那么木然的话,芙云会更感动。

终于寻着机会能说话,芙云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暗想自己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随便下个水竟然都能着凉,真是太不应该了。脑袋渐渐昏沉起来,她只觉得耳边呜呜呜的,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然后便睡了过去……

浑浑沌沌中不知睡了多久,芙云睁开眼睛,屋里已点上了灯,想是到了晚上了。床边一个眼生的小丫鬟见她醒来,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锦绣便端着一碗东西进来。她将碗放在屋中的黄花梨四方桌上,小碎步跑到床前,摸了摸芙云的额头,松了一口气道:“姑娘,烧褪了,你可有哪儿还不舒服?”

芙云一看这屋里的陈设即知她还在华府别院里,没回锦绣的话,而是问道:“姐姐们回去了吗?怎的我们还留在这儿?”

锦绣扶着芙云坐起,靠在床围子上,往她腰后垫了一个锁子锦引枕,道:“大夫说姑娘害了风寒,得好生修养着。华凝姑娘便对三姑娘四姑娘说,你病了最好别走动,要留姑娘下来。让两位姑娘回去与太太打声招呼,等姑娘病好了就送你回府,”她一面说,一面又回过头去拿了那瓷碗,继续道:“华凝姑娘怕你不习惯别人伺候,把我也留下了。”

芙云早知那碗里是药,可瞧见那满满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和扑面而来的刺鼻药味儿,还是向后瑟缩了一下,歪过头去不肯喝,蹙着细长的眉道:“锦绣,我都好了,这药就不喝了吧?”

话音刚落,只听屋外传来“扑哧”一笑,华凝笑嘻嘻地立在帘子旁,见芙云歪头看向她,笑道:“妹妹都十岁了,怎还赖皮不吃药?大夫说了,这药最少得吃上两天,就是好了也得吃着。”

芙云瘪瘪嘴,道:“华凝姐姐,我没说不吃啊,只是觉得自己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想不吃药也没事。既然大夫说要吃,我就吃吧。”说着,就着锦绣的手憋着把那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一张脸皱的跟包子似的。锦绣忙捏了几颗梅子塞到她嘴里,芙云还嫌不够,自己拿过装梅子的盘子,又塞了好几颗到嘴里,整张小嘴被梅子塞得鼓鼓的。

华凝笑翻了天,趴在被子上直不起腰来,上气不接下气道:“芙云妹妹,平日瞅你跟小大人似的,今儿一瞧,哪是大人啊,分明连七八岁的小孩儿还不如!”

芙云把一嘴儿的核吐了出来,漱过口,脸红彤彤的。突然想起她晕过去之前要说的话还没说呢,便问道:“华瑶姐姐怎样了?”

华凝收住笑,挑起一边的眉毛道:“母亲训了她一顿,罚她禁足,我们一家子避完暑前都不许她出自己的屋子,还罚了她抄五十遍《女戒》。还好妹妹没事,要不然,这点儿罚怎么够啊?”华凝见芙云听了自己的话,不是快活的样子,反而很是懊恼,又问:“妹妹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么?”

芙云不假思索道:“其实不是华瑶姐姐推我下去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了一跤才掉到河里去……”

华凝瞪大眼睛,怀疑道:“怎么可能?她都承认是她推了妹妹的。娘问她为什么,她还说是因为妹妹偷了我的首饰,想要回来妹妹不肯才推的。后来我去跟娘说,那是我送妹妹的,她才没话说。”

芙云便把过程都与华凝说了,后问:“真不是华瑶姐姐推我下去的,还害她受了罚,要不姐姐陪我去与侯爷夫人说说。”华凝道:“说什么呢!华瑶向来欺负人惯了,这回的责罚,也让她好好引以为戒,看她下回还敢不!”

***

因落水害了风寒这一遭,芙云在华家别院能多住上几日。外边日头大,而且华夫人管的越发重了,华凝也不敢轻易出门,便与芙云一起待在屋里。近些日子,华凝也不晓得为何,对女红突然起了心思。平时让身边的丫鬟教着,芙云一来,这工作便落在了她头上。

这会儿两人正在屋里弄着针线活计,忽听外头丫鬟喊到:“太太好!”

华凝、芙云相觑一眼,放下东西站起。只见丫鬟打了那靛蓝撒花软帘,一个穿着石青缎地彩绣百鸟朝凤交领罗衫的贵妇,搭着丫鬟的手进了屋里。华凝、芙云向她行了礼,华夫人微笑着坐在屋中紫檀圆桌周围放着的四开光云纹坐墩上,关心地问芙云道:“芙姑娘,身子可好了?”华凝早已腻上去了。

芙云忙点头道好,华夫人招呼她到自己身边去坐,芙云依言坐下。华夫人牵起她的手,打量了她两眼,因问念了什么书,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芙云俱一一作答了。

华凝被冷落了许久,嘟着嘴撒娇道:“娘只关心妹妹,都不理我。”华夫人伸出食指一戳她的额头,板着脸道:“不说你几句,就皮痒了?我年初叫你绣的喜服呢?拿出来看看。哎哟,到时候要让你穿着自己做的喜服出嫁,我的老脸不晓得要往哪儿搁哦!”不难听出,那声音中是浓浓的宠爱。

华凝俏丽的脸儿一扬,沾沾自喜道:“早绣好了,萱草,把姑娘我绣的喜服呈上来让太太瞅瞅!”

须臾工夫,萱草就把芙云绣好的那件喜服从屋角的黄花梨座式大四件柜里拿了出来,递给华夫人。华夫人仔细抚摸喜服上的绣着的长尾凤纹,暗暗称奇,虽只用了一种金线,却把那凤鸟绣的活灵活现,一对羽翼飞舞着,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高飞。如此精致的喜服,怎可能是她那个没碰过几次针线的女儿所绣?因又想起这几个月,沈府的这位五姑娘常来自己府上,心下了然。

华凝一对眼眸子巴巴地望着她娘,想听她赞美赞美自己。华夫人似没察觉到她的眼光,拿起一旁华凝与芙云的绣活,指着那副明显粗糙许多的,对芙云道:“芙姑娘,府上没人教姑娘们绣活么?”

一语未了,芙云已见华凝直瞪瞪的看着她,向她打眼色。芙云心虚的清了清喉咙,道:“不是的,爹爹有让妈妈们教绣活,只是我手笨,一直都学不好。”

华夫人意味深长的“哦”了声,笑道:“那姑娘可得花花心思学着了,这不会绣活,往后到了夫家,可是要被婆婆相公嫌弃的!我本还以为你华凝姐姐是被嫌弃定了,现在看来,她这手艺快比得上外头正经的绣娘了,我也不用担心了!”

芙云红着脸点头应是,华凝的脸岂止是红,简直就跟那烧的红火的炭有的一比了!两位姑娘要还是不懂她话里的意思,那就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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