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随着朝廷的回迁,曾经的青楼一条街又有不少青楼重新装修开业了。
在众多开业的青楼中,要属花舞阁的生意最好,里面的姑娘最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据说楼里的姑娘大多都是从南方千挑万选出来的,被送进京城就是为迎合京城达官贵人的喜好。
在花舞阁千娇百媚的姑娘中,就属琴音姑娘最得李承益的意。
这日,李承益好不容易打败其他竞争者,成为琴音姑娘的入幕之宾,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琴音姑娘弹琴,时光在这一刻无比惬意。
结果
李承益看着推门进来的宫女太监散开,最后进来的阿奴时,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好不容易进入琴音姑娘的房间,今晚能拥着美人春风一度,结果被突然闯进来的太监打扰了。
阿奴接收到李承益幽怨的眼神,面无表情地向他揖了一礼:“王爷,老奴是奉皇上之命,请您回宫一趟。”
李承益放下酒杯,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叹息道:“阿奴,如果这样的事情你多来几次,你家爷我可能会吓得终身不举啊,真是要命!”
阿奴似乎感受不到他心里的咆哮,面容平静地作了个请的姿势,“王爷,皇上还在宫里等着您,请您移步。”
李承益虽然嘴上抱怨,心里知道能让阿奴来找他,肯定是父皇找他有急事或重要的事情,要不然,父皇不会派阿奴出来。
他走到琴音姑娘前面,十指捧着她的脸颊,温柔地说道:“今日暂时放过你,本王的时间宝贵,希望下次别让本王失望,照着今日的光阴补回来!”
出了房间,后面的阿奴等宫女太监纷纷跟上他的脚步。
到了一楼大厅,花舞阁的老鸨一张笑脸迎了上来,“哎呀,王爷这就走啦?玩得开心吗?”
李承益见她迎了过来,停下了脚步,勾起唇对她道:“今日暂时有事,本王的银子不白花,下次过来记得让琴音姑娘来侍候本王!”
“.”老鸨听了这话,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笑道:“这没有问题,王爷下次有空再来啊!”
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抠门的王爷,下次来要补这次的时间,莫非吊拔一半不算数,还要补偿吗?
老鸨的态度李承益很满意,留下一句话,抬脚就往外走,“今日本王有事,下次再来。”
“王爷慢走啊!”老鸨对着一行人的背影喊道,看着人影已走远,她甩了下手帕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进了宫,阿奴直接将李承益领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皇上,四王爷来了。”
李景福闻言抬起头朝李承益招了招手,“老四,过来,朕让你看样东西。”
李承益好奇给他看什么稀罕,一点不讲客气,直接便凑了过去。
发现摆在御案上的是一张舆图,而这张舆图却与大禹的其他舆图不一样,这张图认真一瞧,海洋和陆地都作了标记。
“父皇,您这是从哪儿找来这么清晰的舆图?”
李景福指着大禹如今所处位置,说道:“这是你母后收集来的,你看看这里就是我们如今的大禹,东面这个小岛就是倭寇的本土国,往上一点这儿是女真人原来居住的蛮荒之地,横向过去这一大片曾经都是北狄的草原范围,再往西,这里大片区域我们统称为西域。”
说着,他又指着南洋那片海域:“如今我们的舰队已经在这里有基地,再往南又是有大片的陆地,明年你母后准备出海,你从现在起便帮她运送物资,负责起航前的所有准备工作。”
李承益听了这话,大吃一惊,“母后想出海,海上太危险,呆在皇宫有吃有喝不好么?”
李景福抬手就敲了一下李承益的头,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瞧你这点出息,让你做点事就挑肥拣瘦的,今日回去准备,明日就开工!那些花楼茶馆就别去逛了,若让朕知道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他都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这么个不求上进的败家子。
这时的李景福俨然忘记了,上次他还觉得自己儿子还不算太差。
李承益捂着被敲疼的头,一脸委屈:“难道我说的不对,海上航行危险无处不在,母后呆在皇宫里享清福不好么,非要折腾个啥?”
李景福忍着手痒,又想敲碎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他指了指南洋几处陆地说道:“海外矿产丰富,这处金矿储存量惊人,这处是一大型铁矿,还有这一处是银矿,如此多的矿产如今是无主的,我们不去占领,难道等着别人来发现挖掘?”
李承益听了这话,眼睛盯着舆图的几处,倒吸了口冷气,不敢置信地问道:“父皇,您这话真的还是假的?这些地方有矿产您是怎么知道的?”
“始祖托梦告诉朕的,不行吗?”李景福抬腿踢了他一脚,催促道:“赶紧回去准备,从明日起就去办正事,年后若没有将一百来艘海船填满物资,朕饶不了你!”
“一百艘?”李承益吓得惊叫,“母后这是出海去挖矿还是出海去建国,用得着一百艘船的物资吗?”
“别在这儿一惊一乍的,赶紧给朕滚回去准备准备,明日朕会派人去接你!”
李景福不耐烦地赶人,如果决定明年一起出海,那他要准备的事情就多了,更有一些事要安排妥当。
李承益从御书房出来,看见站在门外的阿奴,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父皇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他就不怕我将事情办砸了?”
那可是一百多艘海船,要是他准备的物资出了问题,那可是关系到无数将士的生命。
阿奴抬眸平静地看向他,“皇上将事情交由王爷来办,自然是信任王爷有这能力,王爷别有所怀疑,安心办事就是。”
李承益见套不出话,立马觉得无趣,挥了挥手径直走了。
——
这几日没有大朝会,李景福这日连小朝会也取消了,大清早的跑到清宁宫。
只是刚进殿,就见宫女端着一盘白胖胖的大包子走了出来,“哎呀,正好朕也还没有用早膳,你们娘娘呢?叫她出来一起用早膳!”
他的话音刚落,后殿就传来了脚步声。
夏婧洗漱好从后殿出来,素脸朝天的朝李景福走了过来。
随着她的走动,殿内的十几名宫女齐刷刷地朝她见礼。
而夏婧的目光清澈,姿态慵懒,似乎昨晚睡得很好,精神状态不错。
看到大清早跑来的李景福,明显惊讶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下,便坐在了餐桌旁,任由宫女为她布菜。
李景福清咳一声:“咳,皇后今日怎么没有佩戴首饰,是宫里的首饰过时了吗?若不喜欢让人重新做一批首饰来任你挑选。”
不得不说,他没话找话,让夏婧抬眸瞥了他一眼,解释道:“在自己的宫殿里,只想随意点,佩戴首饰太过繁琐,不自在。”
今日的早膳很简单,一份红枣黑米粥,几碟咸菜,再加一盘大肉包子。
虽然膳食简单,但大肉包散发出来的香味却馋得李景福已经不止一次咽口水了。
“皇后啊,可以开吃了吗?”
不在自己的殿里,用膳还得征得主人同意,你们说他这个皇帝当得窝囊不窝囊?
但谁叫清宁宫的膳食美味呢,即使窝囊,李景福也心甘如饴的听夏婧的吩咐。
经过一夜的消化,夏婧也是真饿了,她先夹了个包子放在李景福的碗里,“吃吧,别客气,今日厨娘做了不少。”
李景福接过肉包子,咬了一大口,皮薄馅大,肉汁丰富,“你这里的包子是朕吃过最好吃的包子,也不知道你的厨娘是怎样练就的厨艺?”
面对他的夸赞,夏婧勾唇笑了笑:“好吃你也要控制食量,别超量。”
“.”李景福幸福的眉头微微一滞。
夏婧又开口了:“你今日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单纯的想过来陪你用早膳。”李景福吃着包子含糊道。
夏婧点了点头,没有再管他,用完早膳她便让丫鬟将自己准备的资料分类整理好。
“皇后啊,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书籍?”
“让人整理出来的,等会要交给各负责人。”
李景福看了眼殿门外,“哦,今日你宣了谁?”
夏婧翻看了一遍几沓资料,确认没有错,才回道:“等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今日不是大朝会,你不用上小朝会?”
“取消了,忙了这么多日,朕总要休息一日,要不然这身体怎么吃得消!”
没等多久,最先来的是张侍讲和严侍讲,也就是曾经从谦王府幕僚张先生和严先生,从京城跟着他们去了岭南,又从岭南一路辗转到建康最后又回到了京城。
李景福早就下了旨意,让他们俩负责京城学堂的资质核查,以及京城学堂的教材编写,等京城实行得顺利再普及全国。
他们俩也算是大禹教育部的领头羊了。
夏婧将大致的方向指给他们,具体要怎样实施,要看他们俩自己商量,夏婧只看最后的结果。
两位先生走了之后,李承礼也遵旨找了过来,夏婧将准备好的资料给了他,说了一下机械厂的发展方向,以及未来的远大前景,只希望他听了这些话,用心将机械厂办好,争取多培养技术人才,以后具体机械可以再划分出来,办分厂。
最后的资料便是给兵仗局的了,夏婧将空间里符合这个时代的简单机械图纸就照抄了下来,这些图纸只要兵仗局用了心差不多都可造出来。
图纸只是让他们照着造,夏婧不想他们的思想被固化,还向他们点明了大概的发展方向,接下来若她出了海,想来他们慢慢的可以研发出机械的二代、三代。
李景福自始至终都没有好奇地多问,至于她的这些资料从哪儿弄来的,他似乎并不感兴趣。
其实对这个世界,夏婧能影响的也是为他们提供思路,具体制造过程中遇上难题,最终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
李景福看着她将准备的资料发完了,便站了起来,邀请道:“这下你应该没事了吧,要不趁着今日有空,我们去京城转转?”
夏婧听了他的话,惊讶地看向他:“你一个皇帝也喜欢逛街?”
李景福似乎为了挽回最后的颜面,轻笑道:“朕今日目的是为陪你逛街。”
“哦。”
夏婧颔首,随你吧,你说是陪谁就陪谁。
大禹京城的基础建设这几年做到了大禹第一,其他城池没有一个城池做到京城改造这么细致,就算岭南府城也没有京城的大手笔。
除了老牌的权贵街区,南北城区的变化最大,特别是靠近南城门口那一大片,经过夏婧的搬迁计划,在这片区域有房子的住户,如今已经全部搬迁到了城外的安置小区。
经过推倒重建的这片城区,俨然已经变成了比老牌权贵居住的地方更漂亮,街道路面、公共设施等都比老牌权贵居住区域更好、更新、更人性化。
街道行驶的一辆普通马车上,夏婧看着窗外,欣慰道:“前期投入的银子总算没有打水漂,这片地区建的房子,基本已经全部销售一空,当初投入的钱已经翻了好几倍。我最满意的是城区改造没有用国库一文钱。”
李景福感慨,“想当初谁能想到改造城区,居然不用国库出钱就能办妥,还是你点子多,如今的京城街道干净又平坦,再也没有以前的脏乱差了。”
“欸,朕发现,皇后你对改造城池非常的有经验啊,每次城区的脏乱差,经过你一改造,都可以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真神奇!”
夏婧被夸得心情好了不少,“以前脏乱差,无非是大家都不注重卫生,什么东西喜欢乱丢,又喜欢随地大小便,再加上城里街道太陈旧了,修修补补的,想不难看都难!”
李景福将现在的街道和以前的相比,确实没有可比性。
两人边逛边坐在马车内闲聊,突然前面引起了嘈杂的喧闹声。
“前面怎么回事?”李景福的话刚问出,叶飞就策马跑上前来,禀报道:“禀皇上、娘娘,前面是复兴诗社的在集会,那帮狂士书生互炫文采,赢了的兴奋脱了衣服在街上逛跑,从而引起街上百姓围观,造成了拥堵。您看我们要不要调转马头?”
“还有这事?”李景福震惊地掀开车帘,“朕以前在京城当纨绔那些年怎么没有碰上这种事情?”
当初要是遇到了,他不得好好站在旁边当个吃瓜观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