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想过温知沛会喜欢自己,上一世温知沛为了护住自己,放弃了生命,难道他早就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情愫?
姜漫因为腿脚有些软,被温知沛搀扶着重新回到了大殿里。
“你这脖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在假山那磕的?”刚踏进大殿,视线变得清明起来,温知沛看着姜漫脖子后的淤青红肿不禁皱眉。
刚刚在花园里,因为灯光昏暗的原因,他一时没有注意到,现在看着那淤青十分的吓人。
姜漫轻触脖子,倒嘶一口气,现在感觉到不仅是脖子,还有整片后背火辣辣的疼,难受的厉害。
可恶的谢璟川!
“刚刚在后花园,你迟迟不说为何跑去假山后去了,现在脖子多了个这么严重的伤,小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刚刚在假山后的时候被一只老鼠冲撞到,那老鼠长得太面目狰狞,把我吓到了,一时不察,脚上没注意摔了一跤。”
姜漫语气幽怨,忍不住过了过嘴瘾。
正当她在心里把谢璟川当成老鼠狠狠诅咒的时候,一声充满磁性的询问,瞬间拉回了她的神志。
“什么老鼠长得这么面目狰狞?”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璟川出现在了姜漫的身后,悄无声息地靠近她只有几步的距离。
姜漫转身过去,看着谢璟川嘴角拉着一个戏谑的弧度,心里一惊,他一定是听到了。
温知沛拉着她跪下。
姜漫心虚了一下后,又挺直了背脊,听到了那又怎么样?
“回皇上,这老鼠不仅长得面目狰狞,还十分残暴。”
“差点就伤到臣妇了。”
“一看就是个不长眼的。”
或许是刚刚受到了刺激,姜漫此刻像是热血复苏,嘴巴毒辣起来。
姜漫每说一句,谢璟川的脸色就黑一分。
“朕倒是好奇,后花园里光线昏暗,你是从哪里看出他面目狰狞又十分残暴的?”
“相由心生,臣妇不用多看就能够看出一二。”
“是吗?”谢璟川声线冷了几分。
温知沛不由侧头,总觉得皇上跟姜漫的对话有些奇怪,他怎么听出几分对峙的感觉?
“臣妇斗胆向皇上提个建议。”
“说。”
“皇上假山后这鼠患众多,还是早点消灭为好,不然以后酿成大祸,就得不偿失了。”
姜漫意有所指,谢璟川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登时谢璟川的眼底阴郁堆积,像是有乌云雷暴要来。
了解谢璟川做事和脾气的姜漫,几乎是猜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在谢璟川要发作之前,姜漫提前拉着温知沛退下了。
吃了瘪的谢璟川怒火无处发泄,脸色更加的阴冷。
回到龙椅上,一边斟酌喝酒,阴郁的视线就一直没从姜漫的身上移开。
姜漫稍微解了心里那个憋着的气,顿时畅快了不少,也破罐子破摔一般,不再理会龙椅之上的目光。
喝了盏冷酒,姜漫冷静下来后,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还是莽撞了,谢璟川的性子睚眦必报,自己这么冲撞他,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好在,谢璟川没有了下招,除了被谢璟川仇恨的眼光盯了半天,这场宫宴也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天,姜漫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空闲下来,她终于开始忙活起自己的事。
她母亲本是太医院御医之女,自己在她身边耳濡目染多少会点医术理论,这段时间她不断地充实自己。
重活一世,从前那些晦涩难懂的药草疗效,现在读起来行云流水。
上辈子自己的靠山被一一扳倒,举目四顾竟没有任何反击之力,这辈子她一定要靠自己,扳倒权力!
躲在书房里几天几夜的姜漫终于走出书房,面朝着刚刚升起的太阳,伸了个懒腰。
如果时间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知沛,今日我想回家一趟。”
吃过早饭的她,来到书房找温知沛,说起来她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看到温知沛了。
温知沛此时正在案前执笔,正午的阳光倾下,洒在他的侧脸,显得他更加的虚无缥缈,他是典型的书生气质,白皙的皮肤像剥了皮的鸡蛋,让她一个姑娘家都自愧不如。
“好啊。”温知沛从书桌抬起头来,一脸笑意“恰好我今日无事,我陪你走一趟。”
“我听闻你最近格外的忙,好不容易得空,你就在府中休息吧。”
“无碍,你也来得凑巧,今日刚好无事,陪你走一趟并不费事。”温知沛替她倒了杯茶,看上去心情很好,嘴角带着弧度压都压不下去。
“这是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姜漫打趣道。
“瞒不住你啊……”温知沛笑着说“最近不知怎么,皇上给我安排了许多差事,似乎是有提拔我的意思……”
“什么?”姜漫抿茶的手僵住,心头一紧,忙问“他给你安排了什么差事?”
“就是马场买马的差事。”
姜漫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姜漫心里腾升起怒火,语气突然拔高。
温知沛笑容一滞,不明所以“怎么了?”
“无德不受宠,你只是一个言侯!本来就没有实权,你难道就没有细想过,皇上他为什么放着这么多贤臣能将不用,反而把这份肥差交给你吗?”
“这怎么不能是我?”
“这里面就是有诈!”
姜漫慌了,上辈子宫宴之后,温知沛也是得到了重用,同样也是战马的买卖。
开始事情非常顺利,但是不久后,终于出现了不对劲。
看似盈利的买马,里面漏洞百出。
那时温知沛急得焦头烂额,还没想出应对之法,就被有心之人告发。
侯府就是从此开始走下坡路的。
温知沛紧盯着姜漫的眼睛,目光灼灼“小漫,你知道些什么?”
姜漫稳了稳心神“知沛,你如果信我,就把这份差事甩了,不管用什么理由。”
温知沛苦笑“已经晚了,皇上任命的诏书已下,我已经应下,再推开的话只怕是要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