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如浪一般退向两边,闪出一条大道,不少百姓认出赵越来,惊喜欢呼道“是大都护回来了,拜见大都护。”
自困龙山一战后,赵越的声望以是如日中天,天下闻名,年仅双十,已贵为一州刺史,范阳县侯,自入世以来,破黄巾、平乌桓、降高丽,救天子圣驾,每一战无不震惊寰宇。
百姓们闻言看向赵越,不由得惊叹连连,原来此人便是天宝大将、汉室三英之一的赵越啊,不禁急忙齐齐跪地叩拜道“拜见大都护”
赵越心中暗叹一声“不想自己的民望已经如此高了。”拱手对四周百姓说道“诸位不必多礼,快些请起。”说完看了看前面的鹿角,继续迈步向前走去,宽大的紫袍随风鼓动,身后诸将护着车驾随之而动,缓缓跟随而来。
西凉守军看着赵越,想起军中传言,自家主公董卓曾险些被赵越斩杀,而当时赵越只不过是员小小的都尉,见赵越走到近前,心中不禁有些惊慌,连忙跪地拜道“小的参见大都护。”
赵越看了眼那伍长,没有理会,朝老汉爷孙俩走去,伍长仍旧跪在那不敢起身,满头大汗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淌,军卒见赵越走了过来,急忙将鹿角抬走。
赵越来到老汉面前,弯身伸手帮着少女搀扶起老汉,温声说道“老人家,伤的如何?”
“草民见过大都护,大都护,草民伤的不重。”老汉有些忌惮的看了眼伍长,摇头说道。
“老人家放心,本都护自会替你做主,姑娘,你们先到旁边等候入城。”赵越说完,待那少女搀扶着老汉走到人群中后,赵越回头对那伍长沉声喝道“还不将全部鹿角撤走,放百姓入城?”
“这……小的做不了主啊。”伍长哭丧着脸说道。
这时从城门内涌出一哨人马,当先一员大将手持一柄长刀,拍马来到众人面前,在马上冲着赵越拱手说道“末将李蒙见过大都护,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大都护欲要进城,末将绝不敢阻拦,但此间百姓需按规矩交了税方能入城,大都护的军马也要太尉首肯才行。”
四周百姓闻言,知李蒙一众来者不善,不由得齐齐向后退了退,那少女一直看着赵越,心中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太尉?哪个太尉?”赵越问道
“自然是鳌乡侯董卓、董太尉了。”李蒙一脸得意之色,看着赵越说道,心得话,他人皆惧你三分,但在我李蒙面前,你赵越是龙也要给我卧着。
赵越闻言摇头叹道“不想董卓一跃成了太尉。”说完转身走回车驾上。
四周百姓见赵越就这样重新登上马车,心中苦叹道“看来大都护有心替咱们做主,却也得罪不起董卓啊,谁让人家是太尉呢,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赵越坐回车内后,唤来文丑,吩咐道“传我令,命对面西凉军三通鼓后,全部撤出城防,否则以谋反罪格杀勿论。”
“喏”文丑早就看着对面这群人,心里不爽,闻言一提战马奔至李蒙对面,睁着虎目,喝道“奉大都护将令,三通鼓后,尔等全部撤出城防,否则,以谋反罪斩之。”说着从马上摘下大刀,冷眼盯着对面李蒙。
“哈哈,赵越,你当你是什么人?只不过是个刺史,让你进去已经给足了你脸面,旁人惧你三分,我李蒙却是不怕你,现在你想进城,也进不得了。”李蒙伸手取下兵刃,冲着赵越喝道,身后一众西凉铁骑齐齐抽出兵刃。
面对李蒙如此叫嚣,赵越及一众将士却丝毫不见反应,只是冷冷盯着西凉军,这时自赵越身后一辆马车上响起“咚咚咚”的战鼓声,鼓点越来越急,战马不时打着响鼻,显得有些躁动,四蹄不停的刨着地面。
如此沉闷压抑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来,四周百姓纷纷向后如潮水般退去,
三通鼓转瞬即逝,再看文丑豁然睁大双目,大吼一声“小子,给我拿命来。”驱马挥刀直奔李蒙杀来,身后一众幽州将士齐齐大喝一声随颜良、熊飞信二人杀向西凉铁骑。
西凉军紧握着兵刃,额头生汗,原以为在京师脚下,赵越怎么也会有所顾忌,不敢妄动刀兵,可眼下看来却是想错了,不由得暗恨李蒙太过狂妄,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赵越,见对面真的说打就打,只得举起兵刃冲上前去。
李蒙见文丑杀过来,手持三叉钢矛拍马接战,全然无有惧意。
车内赵越冷哼一声“真是无知者无畏”
赵越话音刚落,只见文丑暴喝一声“死”,大刀砍在李蒙肩头上,将李蒙劈成两半,内脏散落一地,端得血腥无比,刚冲到一半的西凉铁骑,吓得齐齐勒住战马。
文丑横刀立马回头看向赵越,只见赵越沉着脸,未有任何表情。
文丑心中暗呼一声过瘾,转脸狰狞的看着西凉军喝道“尔等以为大都护的将令是儿戏吗?”说完挥刀杀向西凉军,西凉军见状,这是要赶尽杀绝啊,纷纷奋力拼杀。
双方人马在东城门外杀的是昏天暗地,西凉军没了主将,兼之对面有颜良、文丑、熊飞信这样的猛将在,死尸成片成片的栽落马下,城墙上的守军见李蒙死后,便纷纷逃下城不敢逗留片刻。
城内太尉府,此时董卓正高坐于主位上,两旁正襟危坐着二十多位朝中大臣,诸如司徒王允、司空袁隗、太仆杨彪以及尚书卢植等人俱在。
董卓端着酒樽对众人沉声说道“今日邀诸位前来饮宴,却有一大事相商。”
司徒王允拱手问道“不知太尉是何大事?”
“我大汉立国四百载,以孝治天下,今先帝以薨月余,天子却不问丧事,每日里亦是嬉笑满颜,大失孝道,如此怎可奉宗庙社稷?吾欲废帝,立弘农王,诸位以为如何?”
众臣闻言心中大惊,但迫于董卓淫威,俱是敢怒不敢言,尚书卢植愤然离席,直面董卓喝问道“天子虽幼,初无过错,何况朝堂上皆由太后及众位大臣执政,治丧之事岂能独罪天子?再者,我等只看到天子整日为先帝、太后以泪洗面,太尉又是从何处看到天子嬉笑的?”
董卓起身手摁佩剑,凝视着卢植一脸戏谑的说道“自然是太后告知,可见天子不仅无孝,还是个奸邪之徒,人前悲痛,人后却是另一张面皮。”
卢植闻言顿时哑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