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陈规连续擦拭了好几次额角的汗水,不知是热的还是盛利的眼神太过压迫。
“哒哒——哒哒”
小院外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衙差提溜起一个矮小的老头,快步的往灵堂走来。
盛利抬眼看去,那仵作个子不高,年纪大约有五十多岁,晒得偏黑的脸庞上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额头上更有几条沟壑般纵横的皱纹,下巴留着一撮半白的胡须,双眼却是极为明亮,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看着就像个有本事的。
不过那老脸此刻却板的死死的,极不情愿的对着盛利拱了拱手:
“小老儿见过县尊。”。
盛利也没计较对方见着自己没有行大礼,脸上笑了笑,从腰间摸下一块质地极佳的玉佩,朝小老儿丢了过去:
“萧老头,我可不让你白跑,这块玉便当作你这次的跑腿费。”
那萧老头也不客气,接过玉佩便立马往怀里一塞,脸色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老脸笑成菊花道:“那,县尊大人能否再赏小老儿一壶酒?”
“行,只要你认真办事。”盛利觉着好笑,显然和这萧老头极为熟捻。
“我办事,您放心!”萧老头全名是萧举,家中世代都是做仵作的。至于和盛利怎么认识的,那还是拜李二所赐。菜市口砍头后的尸首验明正身可都是仵作的行当,一来二去,这不就熟了嘛。
只见萧老头从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木头箱子里取出袖套和一个大竹夹。
将袖套、围兜都穿上后,更在自己口上蒙了一块自制的“口罩”。
这不是盛利第一次看到,但他心中却是依旧震惊,真想录下来给那些西方的杂碎看看。我们大唐时候就如此专业了,还说你们国外才是法医发源地!真是和棒子国一脉相承。
萧老头用竹架子轻轻揭开麻布,然后点燃三支香插在棺椁旁的陶碗中。接着闭着眸子,双手做拈花状。
“亡魂规避......”口中不知念叨了什么,像个神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