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老者被范雪莲吓的全身瑟瑟发抖,双眼的瞳孔不断放大,脸部不停地抽搐着。
范雪莲看他那胆小如鼠的样子,不屑的瞥了几眼。
“还以为是个多了不起的人,不过是行走江湖的骗子,这里可是皖城,司徒将军的地盘,你还敢骗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罢,手中的剑又逼近了半寸,由于太过紧张,他的身子晃悠了一下,脖子被划破流下了几滴血。
老者见状,急忙双手挥舞了起来,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嘴唇也由红色变成了紫色。
“等等!”
“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是骗子!就凭他的一席话?”
方去病见他一系列反应之后,心中一沉。
此人莫非晕血?
范雪娇更是冷哼了句。
“事到如今剑都架在了脖子上,你还敢不承认,三妹!你不用手软,直接拉他去见官,或是把他带到司徒将军那算了!”
“就是!”
范雪梅也随之附和道,可在一边的梁玉生却迟迟没说一句话。
方去病长舒一口气,看着身边的梁玉生,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变成这副模样,那是因为这个游医是他目前唯一的指望,如今得知他是个骗子,内心的失落感和无助感,让他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可这个骗子依旧抱着侥幸心理,虽然肢体表现的很害怕,但内心却很不服气。
只见他的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随即大声吼了句。
“喂!大家快来看呐,有人当众行凶啊!还有没有人管了!”
“喂!”
范雪莲见他如此,一个滑步来到了他的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并恶狠狠的说道:“你若是再敢大喊大叫,我直接宰了你!”
而就在这时,他们的周围已然来了一群人,看见此情此景,一些百姓大为惊恐。
“这不是李神医吗?怎么被人用剑架在了脖子上!”
“是啊,前些天我还找他看过病,是个不错的大夫,这些人又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什么没见过,那旁边不是站着太守大人吗……”
围观的群众说什么的都有,场面聒噪不堪。
范雪莲本想大声的把来龙去脉和这些人说一遍,却没想到这个骗子却夺声而出。
“乡亲们,她们都是外地来的人!”
“他们觉得我看病贵就心生歹意,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这些围观的百姓听见后,顿时嘈杂声响彻一片,其中一个男子大声喊道:“原来你们还真是外地人,我看你们就是来偷取我们制衣手艺的,还敢当众威胁李神医,我劝你们赶快把他放开,否则等会于营长赶到,没你们好果子吃!”
此人口中的于营长让范雪莲的双耳不禁紧了紧,并对方去病轻声说了嘴。
“主人,这个于营长莫非就是于美?”
“如果她能来,不乏是件好事。”
可方去病却陷入了沉思。
于营长?怎么感觉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随后双眼瞄了一下那个骗子,提到于营长这个骗子非但没有半点恐惧之色,反而还有些得意,难道此人和于美认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再看身边的梁玉生仍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时,那个骗子李神医居然笑了出来。
“听见了吧,等会于营长就会过来,我奉劝你们尽早把我给放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见他突然如此幸灾乐祸,方去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他走到梁玉生的身边轻声嘀咕着:“太守大人,此人和于营长认识?”
可梁玉生却只字不说。
“太守大人,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糟,可我今日之所以要拆穿此人的面目,是不想让您一直耽误您女儿的病情,您得相信我,我有办法把你的女儿治好!”
梁玉生听他这么说,抬头用黯淡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后摇着头说道:“你不就是想住进我那院邸吗?还说什么为了不让我女儿的病情有所耽搁,全是借口。”
方去病听后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么空口白牙的说一大堆,换成谁都不会轻易相信,于是他继续说道:“既然太守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打败流言蜚语和不信任,就是要靠行动来证明,自古如此。”
范雪梅和范雪娇听到后,有些担心的凑了过去。
见方去病的脑门布满了汗珠急忙问道:“主人,您要干什么?千万不要做傻事,您现在的伤口还没有好利索,可千万别再有什么事了!”
方去病分别摸了摸她们两人的手并温柔的笑了笑。
“我自有分寸。”
“分寸?笑话!”
方去病前脚刚说完话,后脚就从人群里走出了一个女子。
身穿绿茶色长裙,裙摆上还拴着一副玉雕福牌,头戴一枚绿色发簪,与全身互相呼应。
眼睛虽然不算太大,但长长的睫毛格外突出。
翘臀细腰,两座雄峰之上,锁骨处都能摆下两枚棋子,可见她的瘦弱程度。
方去病定神一瞧,这不是那个于美于营长,随即连忙与他的夫人们拱手行礼。
但让方去病疑惑不解的是,此人的出现除了他和他的夫人们外,其他人竟然一动不动,难不成在皖城都不需要对官员行拜见之礼的?
与此同时,范雪莲身前的那个骗子,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满脸的嫌弃。
“于营长和她妹妹都分不清楚,还有脸说我是骗子?当真可笑至极,快把我放了!”
骗子的几句话让方去病和他的夫人们顿时震惊不少。
范雪莲更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这名女子,支支吾吾的嘟囔着:“原来于营长还有个双胞胎姐妹,真是不可思议。”
该女子虽然看着凌弱,但行事作风很硬朗,见他们几人如此惊愕,上前走了几步。
“这个李神医的确不是骗子,我曾亲眼看过他施针救人,不能有假。”
“你又凭什么说他是骗子,难道你有真凭实据,如果有的话,不妨拿出来看看,这里这么多人,难不成还会被同一个人骗了这么久?”
范雪莲见状,把手中剑拿了下去,并走到此女子身前问道:“那你想怎么证明?”
“看一个病需要三百两,这难道不是在骗钱?”
女子听后,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看了一眼非常虚弱的方去病,笑了笑。
“瞧你一身寒酸样子,当然觉得这三百两多了,他是你们下放的夫君吧?看他那羸弱的样子,明摆着就是身患重病,你有这时间与三百两过不去,莫不如先带你夫君好好看看病!”
“你!”
范雪莲听她如此说,气的牙直痒痒。
范雪娇见状,眯起双眼观察了一番,随即冷冷问道:“且不说姑娘到底和这个骗子有啥关系,像姑娘这副打扮,家境应该很殷实,况且还有一个做营长的姊妹,不知姑娘芳龄?”
女子听她如此说,抿嘴笑了笑:“还是你会讲话,芳龄不敢当,于美于营长正是我的妹妹,我今年也刚好年满十六,怎么了?”
范雪娇听了她的回答后,不禁用衣袖遮面笑了起来。
“这位姑娘,应该还没出嫁吧?”
“刘海碎发遮于头,这明显就是待出阁的打扮,姑娘都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未成婚,可想而知必是被你的脾性所耽搁了,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被人看去,更嫁不出去!”
“到时候再被恋教坊的人笑话,丢了你姐姐的脸面!”
范雪娇说完后,范雪莲和范雪梅不约而同的拍起手来。
“好!大姐说得好!”
“你!”
于姑娘被气的直跺脚……
方去病见她们吵的不可开交,紧忙喊了句。
“于姑娘,我们并非想纯心为难你,只是这个游医的确不是什么大夫,如果继续让他在这祸害他人,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真的有意包庇,我们走便是。”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梁玉生在一边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紧随其后。
“包庇?”
“你们给我站住!”
“我于温柔怎么可能包庇他?就事论事而已,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有什么证据?”
方去病回眸看了看,不知这女子到底为何要多管闲事,但眼下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于是让他身后的夫人们暂且待在原地,自己走了过去。
看着那个骗子,想了片刻。
“于姑娘,他是不是骗子很好分辨,你若是想知道,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说罢,方去病直接把衣服脱去,瞬间引起一片骚乱。
围观中的女人们更是连忙把眼睛遮挡了起来。
范雪梅见状吓了一跳,刚想跑过去,却被范雪娇拦了回去。
“相信主人,咱们不要插手。”
于温柔看见此情此景更是大呼一声:“啊!流氓!”
那骗子更是一脸震惊。
见方去病的全身血淋淋一片,有的虽然已经结痂,但有的仍在流血。
随后只见他突然后退半步,靠在了门边,极速喘着粗气。
眨眼的功夫竟直接晕了过去。
方去病见状,穿好衣服后,指着这个骗子,转身对围观的群众大声说道:“试问,身为大夫,竟然晕血,又怎么可能!”
于温柔见此境地更是一脸诧异。
“这……”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