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温柔看着眼前的火盆,眉头紧锁,没过一会儿那火盆中就飘出了一种奇怪的味道,甚是呛鼻,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方去病虽然屏住了呼吸,但还是能闻到一些。
他捂着口鼻看着眼前的于温柔很是无奈。
“于姑娘,我都说了,会有难闻的气体产生,这回信了?”
于温柔急忙退到房间最里侧,指着火盆捏着鼻子问道:“你究竟在做什么?这种刺鼻的气体到底是啥?莫非你在做毒药?”
方去病听后瞥了一眼,随即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火盆里那沸腾的液体,心中一沉。
梁玉生家的酒是用来饮用的,并非是酒精,纯度不高,做出来的香水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刺鼻的味道逐渐变成了香气,并且香气的浓度也在不停地变重。
方去病松开口鼻向前仔细闻了闻。
应该差不多了。
于是他转身对于温柔招了招手。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于温柔居然睡着了。
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的不见五指,如此漆黑的夜晚难免使人困倦。
方去病想了想,用屋内桌上的茶杯盛了一小杯火盆中的液体,慢慢来到于温柔的面前,并将其放在她的鼻子下方,用衣袖轻轻扇了扇。
没过一会儿,于温柔似乎闻到了什么东西,香气扑鼻,不由慢慢睁开了双眼。
“你!”
在她睁眼时,发现方去病竟在自己身前不到半寸的距离,立马抖了抖身子慌张的喊道:“你,你要干什么?”
“就知道你是个骗子,居然在我睡觉的时候对我不轨!”
方去病被她这么一叫,双眼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她那两座双峰上,并紧了紧眉毛。
身材倒是不错,但与我那些夫人相比,还是差些火候。
随即看向她那害羞惊恐的面颊,笑了笑。
“于姑娘怕是误会了,我只是看你睡觉了,没忍心把你叫起来,所以就用制好的香水摆在你的鼻子下方,看看能不能靠着香气把你弄醒。”
“看来应该是可以了……”
于温柔听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茶杯。
一瞧就只是一杯水而已,要说有什么不同,无非这水中有几个气泡而已。
随后她又闻了闻。
不闻则好,这一闻瞬间让她瞪大双眼,表情更是惊愕无比。
“这,你管他叫什么?怎么这么香?”
“是你刚才用火盆弄出来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刚刚还是刺鼻难闻,如今却香气四溢,就如同身处花海一般!”
于温柔的问题,让方去病一时间无法解释。
这些都是一些化学问题,他又如何能说得通。
于是就简单的应付了下。
“哦,这叫香水,你是第一个闻到它的人,那就叫它花海牌香水吧!”
方去病的言辞,让于温柔似懂非懂,她慢慢把茶杯接了过去,再次闻了闻。
“香水?”
“酒水,茶水倒是经常见,香水又是何物?”
方去病回身看了一眼,随后轻声说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这个香水是什么,等日后在解释吧。”
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而此时在门外等候的范雪娇她们几个,一刻都没有松懈,生怕里面会发生什么事,尤其在方才,那难闻的气体传出时,更是把范雪莲吓了一跳,若不是被范雪娇拦下,恐怕早就闯了进去。
梁悠悠更是十分心急。
不管她的父亲如何看待,对于方去病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
“唉,主人出来了!”
范雪梅和范雪莲看见方去病从房间里出来后高兴的不得了,可看见里面还站着个于温柔,范雪梅的脸上立马呈现了嫉妒之意。
“这个于温柔还真是够招人烦的。”
方去病走出房间先是抻了个懒腰,随即走到她们面前,发现这些人当中居然还是没有白语柔的身影,于是好奇的问道。
“语柔呢?怎么没见到她?”
范雪梅见他出来后第一时间竟是在找白语柔,有些不高兴的噘着嘴说道:“她?她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合群,也不关心主人的安危,早就去睡觉了。”
方去病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看了一眼身前的范雪娇。
“雪娇,你带着悠悠姑娘进去吧,我告诉你怎么弄。”
随后来到范雪娇的耳边,轻声细语嘀咕了半天。
过后,范雪娇很客气的就要把梁悠悠带进屋内,却突然被他们家的下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要做什么!”
“放开我家小姐!”
范雪娇一怔,瞄了眼方去病随即刚要开口解释,梁悠悠却脱口而出。“这是家中贵客,不得无礼!”
下人急忙拱手躬身回应。
“小姐,老爷有过吩咐,他们几人怎么折腾都行,但是绝不能让你掺和进来,我只是一个下人,还请小姐见谅!”
梁悠悠平日在家中一直听从她爹的话,从来没有拒绝过,可这次她犹豫了,想起今日父亲回来时落寞的眼神,无助的神情,她深深提了一口气,并低声说道:“我知道这是爹的意思,但这件事关乎我自己,既然是我自己的事,就要由我来做主,你让开!”
下人听了梁悠悠的话颇为震惊。
换做之前,老爷说什么,梁悠悠都会照做,可这回她却完全不听,一边是老爷一边又是大小姐,一时间他很纠结。
于是再次恳求道:“大小姐,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我也只是过来传个话而已,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我……”
“好了别说了,我爹做事自有分寸,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若是还不信大可跟我一同进去。”
范雪娇听她这么说,急忙拽了拽她的衣袖,并低头私语起来。
随后梁悠悠又急忙对那个下人摆手说道:“你还是别进来了,至于我爹,我会亲自跟他说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屋内走去,而此时的于温柔刚想出来却又被关在了里面。
方去病抬头看了一眼夜色,长舒一口气。
看着身边的那个下人,笑了笑。
“这位小兄弟,你的老爷可是城中太守,为何就只有你一个下人?”
范雪莲也比较好奇,大大的眼睛忽闪着。
“是啊,太守大人的身边怎么也要有数名下人随同,怎么就你一人?难道你们大人就这么节省,多一个下人都不想请?”
而这个下人却一直不说话,就那么站着紧紧盯着屋内的状况。
方去病眨了眨眼,对范雪莲打了个眼色,随后对反范雪梅轻声说道:“雪梅,你是不是累了,一晚上折腾了这么久,要不然你也先去睡会吧。”
范雪梅听后,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想了片刻笑道:“今日是嫁给主人的第一个夜晚,怎么也要同床而眠,我又怎么可能单独入睡?”
“况且这里毕竟还是梁玉生的院邸,还是等一切过去再说吧。”
范雪莲听后却捂着嘴偷笑个没完。
方去病见她那副样子,莫名其妙的问道:“我说雪莲,你没事笑什么?”
范雪梅更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我……我没笑什么,我只是在笑我二姐。”
范雪梅瞪了一眼。
“笑我?”
“二姐,刚才主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迫不及待想入洞房了,你还在那推辞,要是主人跟我说让我睡会,我肯定马上答应,并拉着他一起入睡,哪像二姐这么羞答答的,推来推去。”
范雪莲的一番话,把范雪梅弄得尴尬无比。
脸蛋红的就像猴屁股。
“你!”
“范雪莲!休要胡说,这里可不比咱们自家中,你说这种话,难道就不害臊?”
随即扭过头坐在了院内一块石头上。
方去病更是被范雪莲的话弄得无言以对。
这个范雪莲,性子急也就算了,怎么连说话都没有个把门的?
往后可要好好管管,祸从口出的毛病必须要遏制。
见范雪梅坐在石头上捂着脸定是害羞的无法见人,于是慢慢走了过去并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雪莲也不是故意的,就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必要当真,起来吧。”
而就在这时,那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于温柔和范雪娇先是慢慢走了出来,困意满满的于温柔瞟了一眼门外,走到方去病的身前嘀咕了句:“我先回家了,这治疗狐臭的办法还真是难得,我算是学到了,今日太晚了,我明日再来请教,告辞!”
说罢,还未等方去病开口,于温柔就已然走出了院子。
方去病抬头瞧了瞧,看见范雪娇的身后竟口无一人,好奇的上前问道:“雪娇,悠悠姑娘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范雪娇笑容满面的看着方去病,目光中充满着敬佩之意。
“没想到主人还有这番手艺,悠悠姑娘的狐臭已经好了,如今正在屋内喜极而泣呢。”
方去病听后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可他心里很清楚,这种香水和硫磺皂是一个原理,虽然浓郁的香气能遮掩狐臭的味道,但总体效果并没有硫磺皂来的扎实,香气散去后狐臭的味道依然会存在。
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最起码梁玉生看见后,会把房子便宜的卖给自己,解决当下吃住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